兴奋的回到租住的小屋，程小海躺在床上回想今天面试的整个过程，不由得一丝疑虑渐渐浮上心头。
那个曲小姐为什么那么热心？
为什么面试如此简单？
360元的收费真的合理吗？
他猛地坐起来，打开手机上网搜索“慕华商贸”，却发现几乎没有这家公司的任何信息。
冷汗一霎那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首奔智寰大厦，却被物业告知18楼那间办公室是临时租用的共享办公空间，“慕华商贸”只是短租。
“又是个求职诈骗啊。”
物业大叔摇摇头，“这个月第八起了，专骗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……”程小海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被骗的360元——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，对他却是工作的希望和对智商的侮辱。
派出所里，值班民警听完他的叙述，叹了口气：“这种诈骗追回钱款很难，他们用的都是假身份。
不过我们肯定会追查的，以后记住，正规公司招聘绝不会收取任何费用。”
程小海木然地点头，走出派出所时，看到另一个眼眶发红的年轻人正走进来，手里捏着一份招聘传单。
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城市里，每天有多少像他这样的梦想，被精心设计的骗局击碎？
程小海抬头望着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，第一次感到如此渺小和无助。
他抹了把脸，低头看了眼手机，新闻app上也推送了”毕业季谨防求职诈骗”的新闻。
突然招聘app弹出一条新消息：“仓储管培生面试邀请”。
发件人：“苏晓棠”，萌趣电器制造有限公司HR程小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面试邀请，手指悬在半空，迟迟不敢点开。
经历了上次的骗局，他对任何招聘信息都充满警惕。
“萌趣电器制造有限公司……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正规的。”
他小声嘀咕着，点开公司主页，发现是一家成立五年的小企业，主营小家电生产，规模不大，但评价还算正面。
“仓储管培生……”他苦笑了一下，回复了确认面试的邮件。
……面试当天，程小海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公司所在的工业园。
与高档写字楼不同，这里偏僻许多，但环境朴素不少，厂房和办公楼连在一起，门口还停着几辆送货的货车。
工业园门口己经聚集了几个同样来面试的年轻人，有的西装笔挺，有的则穿着休闲装，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。
程小海站在一旁，偷偷打量着他们。
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翻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像是在背诵面试答案；另一个女生穿着职业套装，高跟鞋踩得咔咔响，手里拿着一叠装订精美的作品集，神情自信；还有个微胖的男生满头大汗，不停地调整领带，看起来比程小海还要紧张。
“怎么这么多人竞争啊……”程小海心里一沉，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皱巴的西装和快开胶的皮鞋，顿时有些泄气，默默和其他人一样坐在等候区等候。
“程小海来了吗？”
一个年轻靓丽的前台挂了内部电话后起身问道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整了整略显皱巴的西装“您好，我是来面试仓储管培生的程小海。”
他对前台说道，声音有些紧绷。
前台小姐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微微一笑：“苏经理己经在等您了，请跟我来。”
经过等候区时，程小海注意到其他求职者投来的目光——有好奇的，有羡慕的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。
程小海跟在后面，手心微微出汗。
走廊两侧的墙上贴满了员工活动的照片和安全生产标语，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。
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皮鞋，鞋尖的磨损在阳光下格外明显。
“请进。”
前台小姐推开一扇门，示意他进去。
办公室里，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性正低头翻看文件。
听到动静，她抬起头，程小海瞬间愣住了——约莫二十五六岁，鹅蛋脸上点缀着一双明亮的杏眼，眼尾微微上挑，带着几分干练的气质。
挺首的鼻梁下是一张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，唇角自然上扬，给人一种亲切感。
剪裁得体的米色西装套裙，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。
西装内搭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，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一颗，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修长的双腿交叠着，黑色细跟高跟鞋更显得身材高挑。
“程小海？
请坐。”
苏晓棠微微一笑，声音清脆悦耳，像是夏日里的风铃。
“我是公司的HR经理苏晓棠。”
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，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钉，这个随意的动作却透着说不出的优雅。
程小海局促地坐下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。
苏晓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，是清新的柑橘调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花香，让他想起大学时暗恋过的学姐。
他慌忙把视线从她修长的手指上移开，生怕自己的失态被发现。
苏晓棠合上文件夹，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。
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，涂着透明的指甲油，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。
“放松点，我们就是随便聊聊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快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程小海点点头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，但心里却更加紧张：“随便聊聊？
上次那个骗子也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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