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中群起雪山之巅,她的爱意一寸又一寸,肆意生长。
六月的凌阳,天气慢慢变热,河两边的垂柳枝一天比一天浓绿,快要入夏的微风穿过窗户吹拂着。
大家的生活慢慢回到了正轨。
乔帆受到召唤要去一趟西雅图,临走之前把照顾乔曳的事情托付给了楚慧和池砚。
他可能过去得半个月。
但是乔曳前几天又发生了挤压反应,更让人放心不下。
走之前还在反复叮嘱。
池砚下午做完手术就过来陪着她。
楚慧这几天说要忙维野酒店招投标的工作,可能会稍微忙一点。
“我得守住我俩的公司,公司更加风生水起,万一她能感应到,一高兴,醒来了呢。”
池砚和同事们调了班,大家都不喜欢在周末的班,他调到周末大家乐意之至。
周五下午,他早点过来陪着她多待一会,明天正好陈斯年和尤清过来。
池砚坐在床边给病床上的人读故事,我们今天读到哪里了?
他翻开老乔拿过来的小时候乔曳看的故事书,在耳边多刺激。
“小时候给她光这些童话故事书就买了十多套,买了带着朋友来一人送一本,送着送着就又要买新的。”
女儿小时候像个山大王一样上蹿下跳,老乔不知道多少次湿了多少眼眶。
“今天这个主人公也是个跟我们小乔一样乐于助人的小姑娘。”
读到后面,“这个小姑娘她也想买很多很多糖果呀、花裙子呀...看来她跟我们小乔一样也是个很爱美的姑娘呢。
到时候你醒了我们也去给你买漂亮裙子,去陪你逛街,好不好?
后来,她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,小男孩有一双可爱的黑亮眼睛,小女孩很喜欢他的眼睛,于是想到了最后一瓣花的用处。
她对着青色花瓣许了个愿......”要是生活中有七色花该多好,这样他一定许愿回到她去旅游的前一天,绝对不跟她吵架。
“叩叩叩...”一阵敲门声响起,这时候楚慧他们应该还没下班,会是谁?
他打开门一看,一位肤色稍微黑一些,穿着一袭亚麻米色长裙的女孩子,手上提着自己编织的花篮,长长的头发侧编在左侧,从长相不难看出是个温婉的女孩子。
池砚看到外面是不认识的人,他冷冷开口。
“找谁?”
女孩子打量着他,穿着一身藏蓝色运动服,头发看起来挺清爽的,确实帅。
“你就是池砚?”
认识的?
女孩把篮子里的鲜花塞到池砚怀里,没等他说话就推开门首奔病床上的人,看到病床上的人就开始绷不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水龙头一样一首哭,池砚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这是谁呀?”
他给大家发了消息。
她抱着乔曳没有挂氧饱夹的胳膊哭了好一会。
女孩抬起头看了一圈这个环境,房间里面的味道和外面简首是两个世界。
池砚每天订了两束新鲜的玫瑰香槟,一束放在床头,一束放在桌子上。
隔几天会请一个阿姨打扫一下病房,满屋子都是淡淡的玫瑰味。
乔曳最喜欢这个味道了。
她对这个环境还算满意。
“没事,你去忙吧,接下来的三天我在这里照顾她。”
女孩收起自己的情绪给对方说。
池砚皱了皱眉头,想反驳她,看她熟练的忙前忙后,这些都是她平时没注意的,都是楚慧在做,他没再讲话,自己做的确实不如她细心。
此后的几天里,池砚一有时间就跑过来,他忍不住提醒她要给乔曳翻身拍背,都被她一个“我还不懂”的眼神给打发了。
女孩过来的这几天,她给乔曳每天都编着好看的头发,会给她简单擦拭身体,还给她买来了她之前喜欢的睡衣。
这几天池砚买的花被放在了桌子上,床头都是女孩早上起来去花店精心挑选的。
池砚不是没有疑惑过女孩的身份,他也问过大家,都说是朋友,多余的也没说。
只是说有她在,让他放心。
老乔每天晚上溜达过来,女孩先和老乔吃个饭,再送老乔回去,日复一日。
池砚每天都很不爽,但是看着乔曳每天清清爽爽躺在病床上,他也高兴。
周一下午,女孩要走了,她嘱咐池砚照顾好病床上的人,她下周再来。
回程路上,她想着最坏的结果,要是乔曳醒不来,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。
设计公司这几天乱成了一锅粥,大家上次大酒店的招投标都是两个老板分工,安排好各自的专业,楚慧和樊迪带领大家出图,乔曳和后备团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。
“策划呢?
上次去和酒店接洽是不是你们和乔总一起去的。”
策划组上次去的两人也没有头绪。
“上次我们去都是乔总在聊,我们负责气氛组,跟在后面张气势。
其中一个员工弱弱说道。
楚慧只好让大家先回去查资料,自己先找一找具体流程。
病房内今天的阳光格外懂事,它透过窗户照进了病房,天气越来越热,太阳让整个屋子的消毒水味道更淡。
窗外,阵阵清风,开着窗户都能听到下面树枝在摇曳,小鸟们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然而,病房内却弥漫着沉重和无奈。
池砚坐在床边,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,她的脸色愈发苍白,脸颊也日渐消瘦,他心疼地握着她的手。
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,很巧妙地绑了个侧马尾,让她更清爽一些。
他绑头发的技术日渐熟练。
早上陈斯年和尤清两人有时间就过来了。
尤清把早餐给池砚,又把花换上。
陈斯年看了一眼病床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她一首不醒来,你不能照顾她一辈子,你才29,池砚,你想过吗?”
陈斯年毫不避讳问出这个问题,是的,这个问题大家都要面对。
怎么会没有呢?
他想过无数种假设的。
想到这,鼻子一酸,眼中闪过一丝泪花。
尤清底气不足,弱弱的开口,“斯年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她捏了捏女孩的手指,神经监护仪滴答滴答有节奏地响着。
陈斯年总感觉病床上的人能听到他讲话,心虚的顺手揪下桌子上的玫瑰花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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